、水灵得多。”解晖拍膝道:“再说了,秋霜可是正经的宰相千金!”
“宰相千金?怎会在府里当奴婢?”
“这你们就不懂了,两三年前,宰相李崧勾结契丹,大帅杀了他全家,李菘的幼女从小就是美人胚子,就被留下为婢了,知道最好笑的是啥?”
“啥?”
解晖得意道:“李菘是冤枉的,老子上的刑,他捱不住就画了押,可老子知道是苏牛皮陷害他。”
赵冲问道:“这事,都头就没告诉大帅?”
“哈哈哈,大帅当年和苏逢吉是甚关系?你当大帅不知吗?”解晖道:“那年多乱啊,不杀人立威,能镇得住场?”
刘三附和道:“就得杀人立威,去年有人冲撞了牙兵队伍,大帅当即就砍了,猜怎地?前两天有人踩了赵冲的脚,吓得哩,孝敬了二贯钱。”
“出息,这算逑?老子麾下机灵点的,哪次朝人伸手敢有不给?寻个罪名还不容易。”
解晖说着,学史弘肇伸出三个手指,重重一挥。
“大帅一旦下令,罪勿论轻重虚实,皆杀!”
“哈哈哈哈……”
萧弈心想,自己就在屋中,他们毫无顾忌吹嘘恶行,当不是因为信任,而是习以为常。
这风气。
是夜,这些人吵吵嚷嚷,喝酒直到半夜。
萧弈担心被暗算,不敢睡熟,一直听到他们的鼾声如雷,才稍稍放松些。
次日他醒来时,三人还在呼呼大睡。
独自推门而出,院中寒气刺骨,因一夜浅眠而昏沉的头脑为之一振。
他没有偷懒的资格,很快投入训练,渐渐地,汗水浸湿了他的内衫,在寒冷清晨化成白汽。
因跨院角落摆放着兵器架与箭靶,练过基本功与刀法,萧弈今日又加练了箭术。
他前世也学过骑箭,但只是动作好看,准头不太好。
一箭、两箭……起初箭矢有些飘忽,他调整着呼吸,静下心来,于是进步肉眼可见,越来越多的箭矢稳定中靶。
正沉浸其中,忽然,身后传来了倨傲的呼唤。
“小乙,你还不去服侍公子?!”
“嗖。”
萧弈射出最后一箭,将弓放好,转身应道:“有劳带路。”
走了几步,他才得空抹了脸上的汗水回头看去。
一支箭正钉在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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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了也得开工。
今天的活是跟着史德珫去尚书省领官身,为这个刚恩荫入仕就官居一品的公子撑场面。
史德珫显然比史德渊难应付。
“小乙,到我身边做事,感受如何?”
“感觉到需要学的还有很多。”
“这回答我喜欢,足见你有眼界。”史德珫点点头,道:“你莫觉得牙兵比你高一等,恰因为你是奴婢,才更是我的心腹,往后前程远大,明白吗?”
“明白,宰相门前七品官。”
“好精辟的话。”史德珫闻言,手拍鞍桥,朗笑道:“有趣,有趣,你如何想出来的?”
“听旁人说的。”
“竟连我这宰相之子也未听过,安知我不会真赏你个七品官。”
这像一句玩笑话,至少带着玩笑的语气。
可当萧弈转头之际,却从史德珫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别的意味。
四目相对,竟是史德珫先避开萧弈的目光,淡淡一笑,岔开话题。
“那便是尚书省,入内不必拘谨。今枢密院掌军政、三司掌财权,国事皆在父亲私邸处置,六部官员不过奉行顾命大臣之意处置文书而已,我亲自来领受官身,已算给他们面子……”
萧弈抬眼看去,见尚书省官衙格局宏伟,高台庑顶,依旧有国家中枢的威严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