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了。
和屈双泉打了个招呼,张建川骑上自行车就往回走。
今天提前了一个小时“溜号”,但张建川还是和屈双泉与党政办那边都打了招呼。
这段时间张建川回家时候很少,一周基本上就是周三和周六才回去,其他周一周二周四周五都在乡里住着,弄得乡里干部们都还有些不太适应了。
一方面是觉得张建川作风是不一样,另一方面也是觉得没有家庭牵挂就是好。
连屈双泉都开玩笑说张建川这样很容易把领导显得不爱尖山了。
张建川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也就调整了自己的工作状态。
除了每天仍然坚持准时上下班,没事儿就下村去晃悠外,星期二四六回家,一三五或者值班就在乡里住,算是接受“批评”。
张建川可以自负地说句话,这一个多月来,他已经把尖山乡九个村的村组干部全部熟悉,劳释前科的,调皮捣蛋的,也都大差不差地掌握了一个大概。
有几个村书记主任,喝了两回酒之后,还建立起了相当不错的私人关系。
乡下的实情就是如此,淳朴夹杂现实,还有些些许利益和狡猾,就看你怎么去操作了。
像清泉村村主任的小舅子黎学锋是白江镇人,当兵回来,想要谋个生活。
张建川见过几面,觉得小伙子很灵性,品性也不错,初中文化虽然低了点儿,但肯学,便推荐给了马连贵,进了派出所当联防。
在力所能及和原则允许的范围内,张建川当然不吝帮自己身边人一把,不管怎么说,求上进总是好是,至于说日后人家怎么发展,那谁也不能打包票了。
这也算是安插自己人了,当然造化最终还是靠各人。
“贵龙,来坐!”张建川招呼走进来的田贵龙,笑着道:“今天就咱们俩,我也问了,你今天不值班,敞开喝,……”
田贵龙脸笑得脸上麻子坑儿都总动员起来了,“做啥子了,建川,不是都请了全所么?咋个还要单挑一回哇?喝酒你娃不得行啊。”
在所里联防队员中,和张建川关系最好的还是田贵龙和朱炳松。
朱炳松脑瓜子不够用,而田贵龙文化差一点儿,一笔字写得鬼画桃符,所以只能干些粗笨跑腿的苦差事,
不过田贵龙貌似粗豪,但是骨子里却是相当精细,所以连马连贵都经常表扬田贵龙“面带猪相,心中嘹亮”。
“不得行也要陪你和一杯,找你有事。”
张建川也不客气,对田贵龙这种人,你藏着掖着反而会让人不舒服。
果然田贵龙笑了起来,“我就晓得你娃找我就是有事情,不过你娃看得起我,只要我能办得到,保证帮你办好。”
“先吃饭,再说事。”张建川吆喝上菜。
……
田贵龙酒量比张建川大得多,一斤酒下去都不得倒桩,二三两酒下肚,也有了几分酒兴,张建川才说事情。
“……,我也不瞒你,这个烂沙场,去年挣了两个钱,结果弄这个沙船,就把我给弄陷起了,外边借了六七万,现在砸进去,马上沙船就要进场了,但是却没有了活路,……”
田贵龙夹起一筷子红油肚条,一边嚼嘟囔道:“建川,这个你找我有球用,我要有路子,我自己不晓得找钱?还会到联防队里来混了这么多年?前年屋里修房子,我还欠起外边好几千块钱呢。”
“哎,不就是来商量办法嘛。”张建川漫不经心地道。
“你咋个想起上沙船喃?那个东西没得七八万下不来吧?你这个样子不是要弄垮杆?”
田贵龙都忍不住替张建川担心起来了。
这些都是摆明的,没得点儿门路和实力,找不到工程送料,你敢去上沙船,就是把自己套死。
“没得办法,当时脑壳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