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我去了!”
黎玉英深吸一口气,在海玥鼓励的注视下,朝着后院而去。
她本以为下毒的手法破了,动机清晰,过程明朗,距离真相大白只有一步之遥,但李绍庭之死,让案情又变得复杂起来。
不过正如玥哥哥所言,凶手做得越多,破绽也越大。
第一站,就到案发现场,查验线索。
李绍庭的尸体被仵作李明验过后,已经抬去了顺天府,此时屋内空空荡荡,空气里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异味。
黎玉英鼻子嗅了嗅,发现相比起广州府方宅那至今令她印象深刻的恶臭,这里尸体的味道淡不可闻。
李绍庭是被扼死的,死后并未失禁,尸体发现得及时,也未弥漫尸臭,反倒是身上有股浓烈的药草味,掩盖了其他。
黎玉英循着这股味道,在房间里转了圈,发现药草气味最为浓烈的,就是桌案之前,连床上都没有。
‘昨日李绍庭来到客房后,一直伏案,死前还未入睡!’
‘根据王府护卫交代,此人先在屋中翻阅医书,后来还出门询问,公主是否苏醒?他自己给公主下了‘天麻散’,难道不知道苏醒的时辰?是在装腔作势么?’
黎玉英想到这里,看了看桌案上的医书,发现就是《御药院方》《御制本草》《千金方》等寻常书籍,再大致翻了翻,闻了闻上面的味道,开口道:“今早发现尸体时,这桌案上可有其他纸张?”
跟随护卫的洪七回答:“没有,当时桌上的就这些,黎郡主有什么疑惑?”
“你看!”
黎玉英指着旁边的砚台:“这里有磨墨的痕迹,但这些书上,都没有新鲜的墨汁气味,如果昨晚李御医不止是看书,而是写了什么,那他写下的东西,应该是不见了!”
洪七脸色变了:“被驸马拿走了?”
黎玉英纠正:“是被凶手拿走了!”
洪七不解:“驸马……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暂时还不知,或许拿走的东西,才是凶手杀害李御医的真正动机,或许李御医在上面留下了关键的线索,能指向凶手的身份……”
黎玉英看向门窗:“客房的锁都是完好的么?”
洪七道:“完好无损,没有破坏。”
黎玉英道:“所以你们怀疑,是谢都尉敲了门,李御医将他放进来的?但如果凶手不走正门,直接翻窗而入呢?”
洪七做出类似的判断:“驸马不会武功,除非他有帮凶,不然翻不进来,就算勉强翻进来,李御医肯定也会呼救的……”
说到这里,他挠了挠脑袋:“郡主的意思是,驸马不是凶手?可他自己承认了啊!”
‘看来玥哥哥的判断果然准确,排除其他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都是事实!’
黎玉英思路清晰起来,沉声道:“走!我们去公主的寝宫!”
上一次来到寝宫,那愁云惨淡的模样,像是永淳公主已经薨了。
这一回来到寝宫,则感觉乱糟糟的,迎面就见司正蔡庸如热锅上的蚂蚁,原地转圈,口中喃喃低语:“李御医遇害,李御医怎么就遇害了呢?殿下的病……殿下的病越来越重了……这该如何是好啊?”
黎玉英面色微变,赶忙快步走到榻前,掀开锦帐。
映入眼中的公主,依旧是一动不动,躺在榻上,盖着薄被的胸膛微微起伏,与昨日所见的症状,并无区别。
只不过她的发髻有些凌乱,似乎是披散开来后,又重新束起,对于极重仪容的宫廷贵女来说,颇为显眼。
黎玉英转了过来:“蔡司正,你刚才说公主的病情越来越重了?此言何意?”
蔡庸目光闪烁,赶忙避开视线:“老奴……老奴方才是胡言乱语!”
黎玉英皱了皱眉头:“那你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