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再说一遍,有关‘治权’的问题,我个人是无权做出任何决定的。如果是因为上次的谈话,让你误会了什么,那我只能跟您说声抱歉了——我从未答应过什么,也从未承诺过什么,我更不会利用岛民赋予我的身份,做出任何不合理的决定。开普塞老先生,还请您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哇,撒个谎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哈哈,安格斯,你这个‘政客’,还真是蛮合格的哩,也颇有你爷爷当年的风采哩。”
“祖父为岛为民做出过许多贡献,他也深受岛民的爱戴。还请先生不要如此侮辱他老人家。”
开普塞笑着问道,“做出啥贡献哩?我怎么不知道?老头子活这么大岁数了,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哩。贡献?难道你指的是他如何利用手中的权力,将自己的口袋装满的吗?嘻嘻,十几年下来,你们家能一跃成为岛中的上流,他确实居功甚伟哩。可,啧啧,这并不能算是‘为岛为民’吧?应该叫——‘为家为己’才对。”
安格斯吁了口气,“先生,祖父的贡献不是仅凭某些人的一面之词就可以否定的,他的功绩,千千万万的岛民都将铭记在心里,甚至于多年后,我祖父的名讳也会在天照岛的历史上留下一席之地。至于您所说的‘跻身上流’,先生恐怕忘了,卡奈家族在战前时代,就已经是岛中的上流——在您还在为源先生的船只拧螺丝的时候,我的祖父,便已经创业成功了。卡奈家居,自那时起,就已经是家喻户晓的软装品牌了。”
“怎么,你是在嘲笑我的出身吗?哈哈,没错,老头子确实拧过螺丝,”开普塞阴阴一笑,“但老头子拧的是战舰的螺丝哩。呵呵,源先生的战舰,你见过吗?没见过吧?”他指向邮轮的位置,“比我的‘处女号’还要大上两圈哩。要不是有我这样的老头子为战舰拧螺丝,恐怕你们,”他的笑容突然凝固,然后用狠辣的眼眸掠过众人,“都活不到现在哩!”
“先生,我并无此意。我为我愚蠢的言行向您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开普塞像变脸似的恢复了笑容,“只要把滨海小镇的‘治权’交出来就可以。老头子可以捐款,也可以当什么所谓的‘领头人’,只要你给我一个承诺——以后的滨海小镇,都归我自行管理。什么贡金啦,治安体系啦,城区规划啦,我统统都要。”
“先生,内阁和日照台是不会同意的,我更没有权力答应这样的事。岛内的事务,也从来不是一个人说了算。”
“意思是没得谈咯?”
“不是没得谈,而是没办法谈。先生,你是在向我索要月亮。”
开普塞冷笑,“我自己买的地,自己建的小镇,居然成了月亮哩!哈哈,真是可笑。世上还有这样的道理?你们也太会欺负人了吧?”
“可这片土地,不是您的私人领地。如果您购买它的目的只是供自己使用,岛办公厅是无权干涉的。可它不是,它目前的属性,是岛民住宅区。它牵涉的不单单是您一个人的利益,还牵涉万千住户的权益。单独分区的例子确实有过,但不是以这种方式,而是由地区居民共同发起的,而且,单独分区也不会脱离岛办公厅的控制……先生,您这样做,无异于是在建立‘独立王国’。这是完全不被允许的。”
“是你不允许还是岛办公厅不允许?嘿嘿,应该是你吧?怎么,这么一座小小镇子的贡金你都不肯放过?嘻嘻,安格斯大人,你这胃口,未免也太过贪婪了吧?”
“先生,说得难听一点,你这样做,完全是在制造割裂。如果您拥有基本的历史常识就应该知道,很多战争的根源,就是因为这个。”
“嚯,好大的一顶帽子哩,我可戴不起哩。”
“先生,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因为民族,因为信仰,因为语言,因为血统,甚至因为生活习惯而产生矛盾,进而引发战争的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