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早上去茶馆的时候听见一女人大哭大闹,最后俩人还是分了。
解九说没想到你也回去茶馆。
吴老狗就说你这个性真讨人厌。
也不是生来就是这样的个性,留学那几年正是列强侵略的正欢时候,那些白人都看不起中国人,逮着就骂,但是不敢打,因为说是怕中国功夫。
但是别人又不是生下来就为了给你骂的不是?谁甘心一家伙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大就因为投了个好胎就能对自己指手画脚呼来喝去呢?但是大多数人还是忍着,就那么忍着,就跟在陈皮阿四手下的徒弟一样,明明被骂的没点根据但宁可忍着想着以后出人头地了再报复。
就想着说这他妈那是家主啊,整一勤杂工。
那些重要的决定都是自己做,没人能帮你,有些事儿也不能让别人知道,死了人怪的是你有了功那是你应该,反正错的都是你对的是因为你本来就该有这个能力。
好像天生就该被人怨。
再后来就碰到一文盲,还文盲得特有水平,再加上这文盲还有点势力,有时候一时兴起就能拽着解九带着齐铁嘴去下斗,解九也就乐的清闲。
但是其实心里还是放不下,放不下那副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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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子越重走的也就越小心,越来越小心如履薄冰,逼得他快疯了——你他妈来试试看,这他妈就像你家里让你去考英语六级好不容易过了松口气吧,又逼着你学高数说下月中就考过不了,你就等着没饭吃吧——考试还好,起码有个盼头,可是在这儿当家主除非你死了才能放下,不然就一直挂念着,哪怕换了你儿子当家主,你也的挂着怕你儿子出事。
就像是过隧道,走了一辈子都到不了头,你想着不走了,死了算了。然后你倒下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么一小点儿光在前头了。
但是就是走不到。
吴老狗经常说解九爷你他妈的活得真累,我看着都累。
齐铁嘴就附和着说你有必要么啊解九,想那么多小心哪天就把自己绕进去再也出不来喽!
解九就摊手说性格就这样没办法。
齐铁嘴就说我呸你性格就这样,我算命的我还不知道啊?你真当我是骗钱的啊?
常想着说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就好了,那就解放了,起码不像现在这么累,但是想着万一出事儿了那更累,想这想着就觉得唉还是算了别出事儿比较好。
说到底还是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又不是张启山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送自己最好的兄弟上战场死了也只是带回来一挂饰然后该干嘛就干嘛随便下头议论。
但是人活在世上不就是图个名声么?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的一般都是神仙,要不就是疯子。谁能不在乎这玩意儿啊,谁能看着别人造谣说自己怎么怎么就是个坏人的时候不生气啊,谁能听见别人在大庭广众下表扬自己的时候不开心啊,他解九肯定不是疯子但也不是圣人,最多就是个精明点的生意人啊。
侵华战争爆发后,解九就好像找到宣泄点了,不要命的捐钱捐装备,觉得把家里头都捐完了自己就乐得一身轻,但等出现赤字的时候就又觉得自己不能把祖业给毁了。
长沙沦陷之后,解九就坐镇本家分散十三个心腹出去游走,打探消息,一环扣一环也不知道有多少日本鬼子在攻城的时候活下来了,结果在这时候被阴死了。
所谓阴沟里翻船。
有时候解九坐在楼上,楼下的伙计就在砍人一脸血,解九看着那伙计就想起平日里那伙计根本就是个不苟言笑的家伙,对小动物有种莫名的热爱还是以素食主义者,现在杀人也是不眨眼大喊着痛快。解九就觉着这真是矛盾。
吴老狗听了之后,翻了个白眼说他妈谁不矛盾啊,谁能因为家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