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赫扎这般被诋毁了，也总是一副毫不在乎神色的人，贡扎是越看越觉得窝火，想连带着赫扎也一起降了罪，却被媚娘悄悄拉住了。

“陛下稍安勿躁。”媚娘徐徐吐纳一息，转头定定望向赫扎，“王弟似乎还有话要。”

不得不，比起赫扎和贡扎兄弟之间，媚娘看起来俨然要更了解赫扎一些。

只见赫扎轻一挑眉，旋即微不可察地颔过首，“是。我想，软禁质子本就是理所应当，但她到底是一介女流之辈，手无缚鸡之力，不该再羞辱她了。”

这番话一出口，不单是贡扎和媚娘，就连白晚舟都有些意外？

赫扎不能放她走，却又在贡扎面前为她好话，请求宽待，这……到底算什么？哪里有已经为人质申请福利的法？实在是太古怪了。

坐在殿上的贡扎一听这番话便笑了起来，“赫扎，你知不知道你在什么？昨夜孤网开一面允许你将这女人带走，今日你却将她领了回来，结果又来同孤让孤善待它？你是把孤当猴耍吗！”

要不怎么伴君如伴虎呢，前一刻还见贡扎放声大笑，后一刻就突然将放在一旁几上的茶盏重重砸在了赫扎脚边！

茶盏刚一接触地面，就骤然碎裂成无数片四处飞溅，茶水也泼在了赫扎的衣袍上，但赫扎却寸步未动，只是动了动唇，“不敢。”

“不敢？你连孤坐着的这把椅子都敢觊觎，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贡扎简直是大发雷霆，再看着眼前气定神闲的赫扎，恨不得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媚娘江城一切都看在眼里，倒是比贡扎表现得要镇静许多，她先是安抚过贡扎，“陛下，如今既是您坐在这把椅子上，那便不论是谁、使什么样的手段都抢不走的。所以您千万别同他置气，气坏了身子，才真就让人得志了。”

这种揶揄赫扎的话，他夫妇二人咬起耳朵来倒是一点也不避讳着当事人，而赫扎就是真真切切地听见了，也始终是一副事不关己地模样。

白晚舟作为风暴中心，自然是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严防这三个人突然又将矛盾引到了自己身上，拿她做出气筒。

但事实是不会轻易如白晚舟所愿的。

有了媚娘的劝，贡扎的脸色渐渐有了些缓和，这时便见媚娘瞥了一眼白晚舟，最终将目光落在赫扎身上，语气有些暧昧，“王弟，昨夜你不顾惹怒陛下也要将她带走，今日虽然便送了回来，但又只需关押她，不许侮辱她，这……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可否为我解答，为什么你要这样在意她的生死荣辱呢？”

这时赫扎却突然不话了。

“王弟怎么不话？”媚娘问道，“我问的问题很难回答吗？”

白晚舟这时终于忍不住抬首望向媚娘和赫扎，这才发现赫扎面上的神色依旧从容不迫，那么就明他并非是回答不了，而是他不愿意回答，或者他懒得回答。

而赫扎三缄其口，自然就给了媚娘发挥的空间，“既然你不出，那我就替你回答了——不过就是因为喜欢，因为生了情愫，不忍心也舍不得，是不是？”

喜欢？情愫？就算是全天下的男人都对她白晚舟动了心，她也不会相信赫扎就在其中的，白晚舟暗自腹诽。

因为赫扎这个人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他只会做对自己有益的事情，对自己的斤两认知十分准确，绝不会做任何感性的事情。

所以他故意不回答，八成是他就是需要媚娘这样，好达成自己的某样目的，并非是真心喜欢她白晚舟的。

所以赫扎仍旧不回答，在旁人看起来，他就是默认了媚娘所的答案，默认了他喜欢白晚舟的事实。

媚娘一听，似乎想起了什么，笑得愈发灿烂了，“既如此，反正她已经完成为了我大宛的质子，日后能不能平平安安地回到东秦尚且还不好，就算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