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刘辩面如死灰。
他完全不理解王弋为什么会让允许一个能看透自己心思的人活下来。
这样的人除了给这混乱的世道多增添诸多血腥以外还有什么用?为什么要让这样的人活下来?
他强行支撑着虚弱的身体看向王弋,发现王弋也正在看着他,而且还很是关切地询问:“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需要!”刘辩再次爆发,拼命挤压着自己所有的体力,用潜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力量喊道,“是我看错了你吗?看错了你!你根本不在乎百姓对不对!你!和那些人没有区别!”
“还是有的……
你做了一个月的陈仓县令,耗尽心力却没能拯救他们,所以要打抱不平。
然而你的父亲做了几十年的皇帝,却能无视百万、数百万的黄巾难民。
他真的不如你吗?真的昏聩吗?
如果他能掌握权力,或许就没有如今的我了吧……”
“你想说什么?你是在嘲笑我吗!”
“嘲笑你的方式有很多,但你还不配和黄巾相提并论。”
“黄巾是乱贼……”
“不仅是乱贼,还是这乱世的开辟者,是导致大汉灭亡的直接原因。
可你能说他们错了吗?想要活下去有错吗?”王弋伸手搀扶住摇摇欲坠的刘辩,声音低沉而又冷酷,“看看你父亲对外族的战绩,无一败绩。
再看看他对自己子民的做法,不闻不问。
错的是权力,错的是你和我这样的人。”
“那他就没错吗!”刘辩伸手指向了墙外。
王弋见状冷笑道:“他罪该万死,但权力在我手中,他就不能死。
你似乎误会了一件事,我是不会打下像高祖那样一番基业的,我只会比他做得更好!
想要更好,我就必须将权力抓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像你父亲那样被权力支配。
我不在乎他的死活,我在乎的是如果天下又出了一个像他那样的人,我必须保证陈仓百姓的命运不会落道其他人头上。”
“怎么会……怎么会……”此时刘辩眼神涣散,气若游丝,喃喃道,“天下已经有了一个妖孽祸乱人间,不会……不可能会再有一个……”
“呵,不是不会再有一个,而是已经有了很多。你不会以为他所有的计策都是我想出来的吧?要真是我想出来的,杀他一百次又有何妨?
我只是提供了一切已知的情报,将计策串联起来的人不是我,而是我手下的谋主,荀彧,荀文若。
可惜我不敢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文若身上,不是因为我没有这样的魄力,而是因为文若是真正的君子,他做事有严格的底线。
我能杀人全家,动辄灭其三族。
可我却不应该逼迫一位君子就范,打破一个人应有的底线。
我也是人,做为主公我可以为他人背负罪孽,但想要治理天下,罪孽就只能由罪恶的人背负。
我可以抹去他所有的痕迹,文若必须留名青史,这是文若应得的。”
“难怪……难怪……难怪那么多贤良舍弃了大汉转而投到你的麾下。这天下,也是你应得的……”刘辩似乎已经支撑不住了,用极其虚弱的语气问出了仿佛是生命中最后的一个问题,“他……究竟是谁?”
“他叫贾诩,字文和,凉州人士。不得不说,他对自己的乡党下起手来也是极不留情面的。”王弋感叹了一句,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狡黠,说道,“虽然我不会杀他,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报仇,你要不要?”
“要!”
刘辩一扫虚弱,一下子弹了起来,双眼尽是怨毒,恶狠狠地问:“什么机会?”
王弋站起身笑道:“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改了大汉的官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