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伏在地上，身上各处因为之前被嬷嬷和丫鬟故意殴打、折磨的那些伤正隐隐作痛，却一直咬着牙关，没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也因为这样，所以她的存在，并没有被叶唯和祁旭阳发现。

祁旭阳等了一会之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匆匆往内院去了。

叶楚楚就趁着这个机会，慢悠悠从屏风后面站起来，轻手轻脚地往后院走去。

她脚步极快，脸色也有些发白，心中一直想着刚才听到的那些话，一时没注意，直接撞在了对面的来人身上。

只听到“哗啦”一声脆响，被叶楚楚撞到的丫鬟手上拿着的一个瓷白花瓶就这么应声碎裂。

“你干什么，走路没长眼睛嘛！”

那丫鬟凶神恶煞的，伸手就猛地推了叶楚楚一把，推得她差点一脚踩在那些瓷器碎片上。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二姐啊！”

“二姐”这几个字，丫鬟咬字极重，她叫凝，从前就是叶楚楚跟前侍候的，后来叶楚楚自己变成府里的丫鬟，凝就去了新夫人的房里侍候。

她比较会来事，这些日子倒是很受新夫人的宠爱，没想到现在见到叶楚楚倒是这般凶神恶煞的样子。

“凝……”

叶楚楚看着她，似乎想什么，但凝压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她走上前，又伸手狠狠推了叶楚楚一把，“怎么，二姐有什么吩咐？”

凝笑着，张口就是讽刺，那语气满是奚落，一副落井下石的姿态。

叶楚楚咬着唇，没有做声，这段时间她受尽人情冷暖，已经学会了忍让，只要自己不再是丞相府的二姐，只能任人欺凌。

所以即便被凝这样对待，最终也没有多一句话。

但显然凝看到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过去在她身边侍候的时候，所受的那些苛责和恶意的对待，所以胸腔间怒气瞬间翻涌上来。

“哈，我倒是忘了，你早就不是什么二姐了！叶楚楚，这花瓶是夫人最喜欢的，现在被你打碎了，你跟我去夫人那里，看夫人怎么罚你！”

凝着，就走上前，恶狠狠地拽着叶楚楚的胳膊，就想将她往另一边的西苑拖去。

叶楚楚刚才听到叶唯和三皇子的那些话，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本想从后门的狗洞悄悄出去，但此时被凝纠缠上了，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我……凝……我有点事情要去做，你……你不要拽着我，我之后自己去找夫人赔罪，成吗？”

她软了语气，哀求一般地看着凝，但就算她这般作态，凝也压根没想放过她。

“呵，叶楚楚，你还当自己是二姐呢！摔了夫人最喜欢的花瓶，居然还想走，我告诉你，你必须现在就跟我去夫人那里赔礼受罚！”

摔碎的花瓶，先不到底是不是新夫人最喜欢的，但现在摔碎了，就必然得有人出来受罚。

凝自然不愿意把这个过错放在这里身上，所以必须拽着叶楚楚过去，这样她才可以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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