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六章 狗子(1 / 2)

酒宴持续至深夜,方才散场。

众人陆陆续续走后,夏侯安最后一个出来,脸色绯红,浑身的酒气,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守在堂外的李青顽见状,正准备上前搀扶,却被人抢先一步。

不是别人,正是在外苦等数个时辰的韩苟。

他搀住夏侯安,讨好说着:“大人,我送您回房歇息吧!”

夏侯安醉眼迷离,双目半睁半阖的踉跄走着,不过意识却还清醒,他偏头看了搀扶之人一眼,奚笑道:“哟,这不是韩将军吗?”

见夏侯安没有抗拒自己的搀扶,韩苟心头一喜,躬低了身子回道:“大人面前,小的哪敢担‘将军’之谓,您要愿意,唤我小名儿苟子就成。”

“狗子?”

夏侯安醉笑起来,这可真是好名儿。

韩苟赔笑连连。

他这么卑躬屈膝,甚至死皮赖脸,不是没有缘由。

现如今,北海郡落入王修手里,自己跟他翻了脸,又知道诸多内幕,以王修的阴险狡诈,肯定会想法设法的杀人灭口。

韩苟不是没想过逃,只是王修背后站着袁家,袁家势力之大,即便是逃,也注定难以安生。

为今之计,只有抓住夏侯安这根救命稻草,才有一丝活的希望。

鉴于两人之前有诸多矛盾,所以韩苟才想趁着今晚夏侯安宴请众人的机会,当众认错道歉,以求得夏侯安的宽恕。

结果夏侯安压根儿没打算叫他进堂,这就很尴尬了。

这要换做以前,韩苟必然是气怒的摔门而去,不过在被夏侯安教做了几次人后,在这个少年面前,他就怂了许多,而且此番关乎今后生死,所以他老老实实的选择了蹲在外面,等待时机。

这不,机会就来了吗!

“大人您慢些,小心脚下石子儿。”

一路上,韩苟小心翼翼的搀扶,借着机会不忘认错忏悔:“以前是我愚蠢,没长脑子,屡屡冒犯了大人,您踢我踹我都行,要还不解气,那就再把我绑起来,鞭打一百藤条,我也毫无怨言……”

“嗨,说这些干啥,我又不是那般心胸狭隘之人。”

夏侯安浑不为意的摆摆手。

韩苟听得此话,立马转到前面,两腿一弯,扑通跪在地上,双手抱拳之后,朝夏侯安重重磕了一个:“在下不才,愿侍奉大人左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大人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叫我往南,绝不往北!”

听着韩苟的信誓旦旦,夏侯安这会儿酒劲儿上头,没了韩苟的搀扶,不由的有些摇晃,身后的李青顽赶紧上前扶住。

稳住了身形,夏侯安弯腰本拍起韩苟肩膀,打了个酒隔:“男儿膝下有黄金,凭你这一跪,以前的事就算过去了。今后跟着我,就好好听话办事,听清了没有!”

韩苟连忙点头,说唯大人之命马首是瞻。

不管如何,总算是得到了夏侯安的首肯。尽管夏侯安这会神识不大清楚,不过一口唾沫一口钉,这事儿应该是成了。

于是韩苟爬起身来,毕恭毕敬的搀住夏侯安另一只胳膊,和李青顽一起将他送回住处就寝。

喔喔喔~~~

翌日清晨,公鸡的打鸣声将夏侯安从睡梦中唤醒。

在床榻上呈大字形摆着的夏侯安踢开被褥,艰难的睁开眼睛。

四周光线很暗,只有门窗处透有一丝白皙的朦胧。

临近初冬,天色也亮得晚了。

喉咙发干,脑袋仍有些昏沉,夏侯安将手衬在床榻,撑起脖子下意识的往外大喊:“仲康,仲康!”

听得房间里传来大喊,门外守卫的亲兵霎时推门闯进,为首的是李青顽,在确认屋内没有危险以后,他才恭声禀道:“主公,仲康哥还没醒呢!”

听得此话,夏侯安轻拍了脑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