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了皱着眉头，渐渐缓过神来，“凝析，你可知鹤昔街上贩子们口中称疯婆…的张婆？”宁了握着唐凝析搭在边上的手，这张婆来头不小，方才在那浮虚阁递来的木簪子定是要派上大用处的。

“张婆…不知。”唐凝析摇摇头，望向身后二人。也是不解，为何刚醒来就跟魔怔了似的，又是嚷嚷着丢了簪子，又是要去街上寻个所谓的疯婆子。

“张婆？”姜倜在一旁坐着，端着茶杯的手悬在半空，眉头皱了一下。“您认识张婆？”宁了踉跄的从塌上走下来，“那您能带我去找张婆吗。”

姜倜放下茶杯，不语。

宁了见姜倜这番没准真与这张婆有些交集，心中一喜，若真是如此便是极好啊！

“林小姐…可说的是鹤昔街口卖油纸伞的那姓张的妇人。”姜倜抬起头看着宁了，眉头依然皱褶。

“你寻她做什么。”

雨夜，身穿护城军服的壮年男子在林中只身一人，急促的喘息，时不时回头张望着，好似在刻意的躲避着什么。不远处一间茅草屋恍惚着烛光，像是恍进了他思绪一般，竟也没有顾虑些什么，像是被牵引了似的，从不远处直径走去，轻叩着屋门。

“吱呀”屋门老旧的拉开声将他飘渺的思绪拉回当下。拉开那屋门的是一个老妇人，定睛一看慈祥的笑容挂在脸上，屋里点着的油灯被从窗缝隙中刮进的风雨吹的摇曳。“雨大，快进里头来。”

男子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身处屋中。他回头看着老妇人，他知道若要在这逗留，只会将他人牵连进此时。谁知那老妇人轻声笑了笑，“放心，他们找不到你。”

她面前是一把油纸伞，半成品，主调为绀蓝，随后伸手拿起笔点沾着小碟中的颜料在伞面上缓缓勾勒出图案。

“您是…”他看着眼前这为老妇人，本身是说来就怪的事情，现在越来越复杂的想法更是充斥着他。

“你可以叫我，张婆。”老妇人放下手中的笔，看着眼前这男子。“姜倜。”

回忆结束，姜倜端起茶杯，杯中的茶以冷，那日之后自己回到了军营，本想整顿一番后再次回去拜访这张婆，可谁知第二次去那印象中的茅草屋时，屋内只留了一把绀蓝调的油纸伞，伞柄被勾勒着金丝，摆放在桌上。

“也就是说…您在这之后就没有再见过张婆了？”宁了眉间微皱。

“约摸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姜倜知道，若这林想容口中的张婆是自己所知的那位，将她划上凡人的标签才是牵强。